家乡的年味(王璐瑶)
作者:王璐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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学校门前曾有条河,向北方蜿蜒曲折延伸很远。穿过红瓦土墙,穿过高楼林立,这条小河的尽头,便是我的家乡。在那里,生活着世世代代勤恳劳作的农民,生长着沐浴阳光雨露、茁壮成长的禾苗,生长着如同禾苗般朝气蓬勃的后生。
家乡的味道是甘甜而恬淡的。空气中弥漫着桃花的香气,猛地一吸,便吸尽满腔的柔情蜜意。唐寅曾在桃花树下半梦半醒中写下“酒醒只在花前坐,酒醉还来花下眠”。读时觉得荒谬,此刻竟也有点感同身受的意味了。
四方食事,不过一碗人间烟火。很多时候,家乡的饭菜总让我忘记醲肥辛甘,浓烈的烟火气让我难以忘怀。饺子是过年时餐桌上永远的主角。一家人分工明确,有人负责摘菜洗菜,有人负责和面揉面。这些不用语言的交流,单凭心领神会。小孩子跑去鸡舍,取三五个鸡蛋回来;奶奶使劲揉压着面团,让它逐渐筋道起来;母亲在案板上“咣当咣当”地剁肉切菜,准备调馅儿。不一会儿,肉馅的香气便在空气里弥漫开来。一切准备就绪后,浩浩荡荡的包饺子工程开始了。不一会儿饺子便一个个排着队下了锅,一刻后出来的便是今日份的美味佳肴。
用牙齿轻轻咬破筋道而富有弹性的面皮后,一口下去,嘴里便满是鲜美的汤汁,再后来,饱满的肉馅鲜香弥散齿间。一家人围坐在一起,吃着饺子谈论着家长里短,计划着来年家事,其乐融融。
一盘盘圆润的饺子是家人对自己一年辛勤劳作最美好的馈赠,是无意中环绕在我们身旁难以疏解的乡愁,也是让我们刻骨铭心魂牵梦绕着的家乡的年味。
所谓家乡的年味,也许并不止于回到一块特定的土地,而是收获一种无比辽阔的心情,不受时间和空间的限制;也许并不止于味觉所碰撞出的火花,而是与家人在一起时,卸去防备后的惬意自得。悠悠情思里所承载的是对家乡的依恋。
我们终将要远行,告别家乡的田家农舍,沿小河来,沿小河去。仿佛一切都在不可逆地顺从它原有的程序正常运转,但家乡的年味不会变,因为它存于我们心里,融在身体的亿万细胞中。这种感觉就像是在观赏一部老电影,看时平淡,回味时心头却总是溢满喜悦。
(作者:江苏省盐城市响水县向阳中学王璐瑶)
作者单位:江苏省盐城市响水县向阳中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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